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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潮时起时伏的浅滩,丝毫不累赘的风,如眼泪般温热和煦的日光。
骆安娣从梦里醒过来,身上盖着松软的被褥,肩膀被挽住,身边的人在翻书。
纸张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听觉里粗糙的颗粒感使得神经放松。
齐孝川像是觉察出什么,侧过身时发现她醒来,也只从容地取了温度计,顺便倾身贴过去。
“没发烧了。”
关于昨天所发生的事,他一概不提。
她抬起眼睛,无意识地贴过去蹭他。
假如放在往常,齐孝川一定会有些不知所措,但眼下,他只是摸了摸她的脸颊。
回来的路上,齐孝川接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
一开始是仲式微,他还打的视频电话,酷似俄罗斯人的面孔在镜头那端以熟练到能将“八百标兵奔北坡”倒着念的普通话水平疯狂询问:“怎么了?
到底怎么回事?
骆安娣发生什么了吗?
我打了她二十多遍电话,刚刚怎么会是警察接的?
她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需要我想办法拿点重型枪炮过来吗?”
怎么想办法啊?
他是有认识的军火库吗?
齐孝川想也不想地按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