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自此面上虽没什么表示,到底也冷淡下来,不想帮她折腾了。

    薛老爷问了两回,夫人只道:“毕竟我原想着曹家本家就在洛城也不差,可如今韵儿这个样子总不妥当,虽说婚姻大事该是我们做主,但若不是结亲而是结仇,那可就不好了。”

    薛老爷觉得她说得不错,便只叮嘱相看个好了,便也抛却一边不提了。

    薛静韵的亲事便彻底搁置下来,待要再闹,李嬷嬷便又举着戒尺,说女儿家竟自己过问亲事,简直是大大的失礼。薛静韵委屈又害怕,只能巴望着她是姐姐若嫁不出去,薛静姝的亲事便也做不成。

    紧跟着就是薛静岚的大婚,到底有阮老夫人坐镇,办得极是风光,连昭媛娘娘也顾不得怕太后皇上不喜,传来好些口谕,给薛静岚赐了不少的好东西。而宁王是很给面子,不仅到了,还跟着新郎官一道来薛家迎亲。

    薛静姝握着姐姐的手,感觉她整个手心里头都是汗,不由得微笑起来,该说的该叮嘱的,夫人与她这些天不知叮嘱了多少回,现下自然是说些吉利的话了。

    大红的盖头,也看不清姐姐的脸,只知道她紧张得很。

    几个闺中的好友过来送了添妆,围着她你一眼我一语,到底把这紧张的气氛给冲淡了。

    邵秋茵盯着薛静姝问:“上次你神神秘秘,都不告诉我,你给你姐姐准备了什么添妆,来来来,现下可得拿出来了吧?”

    薛静姝嗔她一眼,将怀中那对玉兔递了过去,正是七夕那夜,她手中没有银钱,最后问舅父借钱采买的。

    姐姐一向喜欢兔子,前世便有一对瓷兔子,可后来与薛静韵起了纷争,她为了设计薛静韵,把姐姐那对瓷兔子给摔了。

    她现在还记得姐姐那心疼的目光,只因是她,姐姐到底也不曾怪过她。

    不过一对瓷兔子,前世一门心思斗来斗去的她,又如何能真正体会姐姐对心爱之物的心疼呢?

    薛静岚果真大喜:“是兔子?姝儿,你怎知我喜欢这个?先前我去铺子上看中一对瓷的,可惜被人订了,后来再怎么找,也没找着那样的。姝儿,你这对玉兔,可比我看中的那一对,还要好看多了呢!”

    邵秋茵便笑道:“果真是姐妹心心相印,我们送的添妆,岚儿看都不看,妹妹送的,她便视若珍宝。”

    是凑趣的话,大家伙便笑得更开怀了。

    薛静姝解释:“其实不是我付的银钱,姐姐记不记得,七夕那日,我问二舅父借钱,就是采买这个。论起来,那个银钱我都不曾还呢。”

    邵秋茵又抚掌笑道:“别说是舅父了,马上那是岚儿的叔爷,哪里还会计较你那几个银钱?”

    一片欢声笑语,那微微的愁绪便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