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是去皇宫的路上还是饭后消食的路上吹了风,林绝厌回王府的当夜便病倒了,低烧折磨人,一直断断续续烧了三天才消退。

    这日,小伍子进来通禀时,陆择林正在给林绝厌喂药。

    陆择林一手拿蜜饯一手端碗,林绝厌死活都不肯喝药,小伍子知道主子的秉性,站在大敞的门外,敲了门,没敢往里看。

    “王爷,柳王求见。”

    屋内过了半晌才传来一声又闷又哑的:“知道了,让他等着。”

    会客厅内,柳王林茂负手自顾自地转悠,三两下就把这寒碜的地儿扫完,转头见林绝厌从后方绕过来,立时挂上得体的微笑。

    “三哥!”林茂扶着林绝厌坐下,起身的刹那瞥见他嘴唇略红,心里登时泛起一丝古怪,不过今天他有正事要办,很快将这抹异样抛在脑后。

    “三哥,听说你病了,小弟特来探望,略备薄礼,还望三哥不要嫌弃。”

    林绝厌在来的路上从小伍子那里知道他送的是一尊拳头大小的鎏金玉佛,做工精致,价格昂贵,整个大梁都找不出十件这样的制品。

    养病这几天,林绝厌天天听陆择林念叨朝堂上的人和事,还配字画,美名其曰为造反做准备,实际上是帮他梳理人际关系,让他不至于把人和名儿记混。

    这位柳王,就是他的六弟,家宴上口不择言的那位,据说私底下喜欢收藏古董字画与各种精致漂亮的手工制品。

    观林茂神色,林绝厌猜测,六弟送出来的这件鎏金玉佛虽贵重,起码能在对方的藏品里排个前二十,但还没到肉痛的地步,多半是有事要说。

    于是林绝厌让小伍子沏了一壶碧螺春呈上来。

    兄弟两个寒暄过后,林茂便切入正题:“三哥,你可知两日后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既不是你生辰,又不是什么节日,好端端的,问起这个做什么?”

    “三哥,两日后正是秋猎呀。”

    林绝厌似乎愣了愣,随即浑不在意的抿了口茶:“我身子弱,历来秋猎都同我无关,记不住日子。”

    林茂眼珠子一转,觉得三哥这语气听起来酸酸的,说不定事情能成,笑容愈发灿烂:“三哥,身子弱才正要出门活动。我和二哥四哥他们至今还在皇城逗留,便是因为皇兄说我们兄弟几个好久没一起秋猎,让我们秋猎后再走。我寻思着我们也许久未见三哥了,想跟三哥多亲近亲近,这便来邀请三哥。”

    林绝厌放下茶盏,随口问道:“皇兄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