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城的连接通道叫避淟tiǎn，阿木不认识这个字。他指着这两个字问林云：“大人，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林云抬头，嫌恶地皱眉：“意思是远离污秽之处。”
这位大人看起来不太像上城人呢，阿木抬头看他瘦高的背影，觉得春草妈希望他对春草产生的感情先在林云身上出现了。
要到上城区的下城人都要先去避淟旁边的小屋里做检查，阿木去后面排队了，林云就在通道口等他。
这边人来人往，大都是穿着华贵的上城人，身后跟着低着头小心翼翼观察四周的下城人。
“呦，看看这是谁，才第二天就选好人了？林云，你不会是为了逃避惩罚，随便找了个人敷衍将军大人吧。”轻浮的声音传来，随后出现的是声音的主人。
男人一身挺括的军服，踩着锃光瓦亮的皮靴款步走来。
林云抬眼一看，是自己惹不起的人。他站起身微微弯腰叫人，面带微笑：“大校说笑了，林云怎么敢敷衍将军大人呢。”
大校叫秦且征，上城区军人地位最高，这位秦且征更是军官里的第一阶层。
秦且征走到林云跟前，握着他的领子往下拽，小声笑道：“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骚货，两天不挨操就受不了？”
林云把腰弯得更低，嘴角牵起的弧度更高：“是，林云的骚逼痒得流水，大校疼疼林云。”
林云说这些话眼睛都不眨，秦且征回头看见朝这边走过来的卷发男孩嗤笑一声，带着皮手套的大手拍拍他的脸：“人选得这么好，将军大人一定会奖励你的。”
秦且征带着身后怯懦的男孩走了，男孩回头看林云，还没对上视线就吓得要把头扭回去。
阿木走到林云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见了消失在避淟前的两个背影。他问林云：“您在看什么？”
林云抚了抚皱了的领口，重新翘腿坐回去：“看嚣张的军阀和可恶的资本。”他问阿木：“你做完检查了？”
“嗯。”阿木点点头，又补了一句，“检查还挺快的，很容易。”
容易吗？并不。林云知道那是什么检查，除了最基础的检测之外，那些医生还会把人扒光了测量身体数据。
林云从兜里掏出来一小包饼干给阿木，拍拍凳子让他坐着吃：“我还没有上报，现在还在下城，你后悔的话现在转身就可以直接离开。”
林云后悔了，起先选择阿木，是因为将军大人叫他找个乖巧聪明像他小时候一样的小男孩带上来，他观察了一天，觉得阿木是最合适的人选。